威尼斯

1973年

油彩 画布

50 x 60.5 cm

签名右下:继春LIAO

预估价
15,000,000 - 22,000,000
3,540,200 - 5,192,400
454,100 - 666,100
成交价
21,880,000
5,281,197
678,134

羅芙奧台北2007秋季拍卖会

079

廖继春 (台湾, 1902 - 1976)

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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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录:


《廖继春画集》,国泰美术馆,台北,1981,彩色图版,页133

林惺嶽,《台湾美术全集4:廖继春》,艺术家出版社,台北,1992,彩色图版,编号56,页99;黑白图版,页227

《台湾前辈画家的藏宝图参》,尊彩国际艺术有限公司,台北,2000,彩色图版,页47

赏析:
"透过旅行,你了解到其间的差异消失了:每座城市都像其它所有城市,各个地方交换着它们的样式、次序与距离,像是一团无形无状的尘雾侵入了大陆。您的地图原封不动地保存了差异:形形色色的各种性质,像名字中的字母一样。"马可波罗对忽必烈如此说道。(参伊塔罗‧卡尔维诺着《看不见的城市》,时报文化,台北,1993年11月初版,页170)

廖继春于1962年时在美国国务院的邀请之下,开启了他的美国及欧洲考察之旅,持续约一年的游历,对在台湾画坛已具有显著地位的画家仍然造成不少冲击,也令其省思现代画的最终本质,阅览过无数抢眼、巨幅美国抽象表现主义作品,廖继春虽然也曾着手类似风格的创作意象,也许是潜在思维背景的根本性差异,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其艺术生命中短暂性的尝试,在一个有深厚素描、油画底子的艺术家内心中,绘画在当时所面临到的切实转折点,并不全然是在抽象或是具象的差距,因为如果只是靠这样的差异去推动绘画的进行,一切似乎就显得太容易且单薄。

廖继春经历台湾光复前及光复后不同性质的政治社会阶段,而在那般的环境下,对于所有的艺术家来说,无论是正面或是负面的演变,都可说是相当不易消化的,那一辈的人已承载太多太多旧时代无法抛下的记忆,而在受日本影响下的台湾,或是单就台湾本土,提倡的都不是如何去颠覆,如何去革新,而是实实在在精致地陈述现实,即使是在现在被我们看作和"创新"画上等号的艺术上,时代的推展,却已不容纳如此单纯的方式,有些老一辈画家们无法放空自己,只得默然地关闭自己,坚守着已经达到的成就地位,无法前进,但廖继春直到现在仍然会被艺坛牢记的就是他可以在丰富的资历之后,用其未被消耗的活力及心力再开展一段新鲜却不失根的艺术历程。

廖继春绘画在1960年后步入另一高峰,距离他的欧美探访之旅已有六七年了,其中的失败过程与苦恼、甚至迷惘,对任何一位接触过西方文化及文明的东方人,都是不可避免的,包括期间会遭遇到的质疑及阻力,却只是进一步证明艺术家所从事的是一件异常艰涩的工作,当我们看到廖继春任何一幅美妙的水景画,常浮现脑海的是"印象派"的外貌,或是"野兽派"的用色,并不是说这样的想法是偏颇的,但绝对不光是如此的单纯;知名的艺术评论家约翰‧博格曾表示专业艺术家和工匠两者之间的区别直到十七世纪才渐渐明朗化,而那些试图扩大及延伸绘画经验领域的人所造成的危机,则持续到二十世纪,十九世纪末印象派也加入这个阵营,他们的确带来了新气象,而危机并未因此而解除,对绘画背景较纯朴的台湾老辈画家,他们仍旧是有新的课题要去面对。

许多的画家在青少年时期即已开始在绘画上的训练,无论是素描、写生,各式各样的颜料色彩使用方法,传统的训练传递给他们一套完备的技巧,也因此对于构图、透视等方面愈益熟谙,往往这样的基础下造就两种可能性,一是画家善用所学将所实践的作品尽可能传神地完成,另一方面则在如此优势的先决条件下,画家更义无反顾地开辟新的艺术之路,无疑,廖继春属于后者,当我们凝视着他用色前卫的画作,并不会只觉得他为了创新而作画,他想营造的是一种"无法忘怀"之感,彷佛你曾或正在那画布空间之中。

威尼斯在绘画史上曾无数次地被重现,其中许多的作品不外乎是去揣摩这城市特有的光影和水色辉映之处,而此幅1973年的《威尼斯》,廖继春的艺术生涯已步入相当均衡及平稳之状态,他时常悠闲地写生于台湾的各处美景,而威尼斯则是其中一座仍然不时浮现于其心境的欧洲城市,画此作时的廖继春已逾七十岁,对于一个历尽人间喜乐的他来说,任何地域都已覆盖无数层次的意义,此幅画作所呈现的不是为人熟悉的圣马可广场,而是另外一个游客较为稀少的角落,或许这亦暗示着对我们所想念的人事物,往往都不是在人人皆可感觉到的层面上,却时常是一些细微末节不为人所注目之处,此画作带有廖继春典型的着色方式,厚实的颜料下,看得出不同区块不同质量质感的底色,在现实和心灵互相重迭的作用下,威尼斯的味道已非仅停滞在一个似剧场舞台中央的炫目中,多了些细腻的乡愁,笔触亦变得紧密和坚实,空间在大自然中是自成一体的,空间在城市之中又是被分配的,而后者在回忆之中则是隐藏后又再分化重现的。

一座城市不只是一个所在,它包含的是人生,日日居住于其中的人们所遭遇的,画家本人所魂牵梦萦的,观者可以觉察到的,威尼斯、东港、淡水或是野柳,在廖继春画笔下经过相同的情绪作用,也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更加深刻,1967年所绘的《威尼斯》会因为内在的建构而和1973年的《威尼斯》有不尽相同的视觉价值,画家已把其中岁月增添的意志与念旧强度和整个影像的机制结合,可以是纯粹的,也可以是非常错综的。

画家会去关注的向来不只是人事物本身,而是他(它)们和他之间的关系,廖继春更是如此,如果说他是台湾的野兽派画家,应该也会是因为他用色彩注记下来搜寻到的一切与他本身和对象有所连系的部份,这样的工作需要细腻的性格才能完成,而色彩也因在可见(主体)与不可见(情绪)之间来回,丰富了它自身的魅力,彼此之间也达到和谐的境界。

从此幅《威尼斯》中,廖继春透过异国情调的题材淋漓尽致地证明了他在台湾本土画坛的地位,及台湾这座曾被异乡人称为福尔摩莎的岛屿和他密不可分的关系,即使色彩上他的确受到野兽派或是梅原龙三郎的感染,但日后的培养与风格确立则一直是台湾乡土生活熏陶的因素,这里的气候炙热,视觉所能及的都是具有高彩度质地,也因此,廖继春运用其所熟悉且喜爱的色泽在其缅怀的对象上,威尼斯也不再只是一座阴郁和无动于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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