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錄：

附蟠龍藝術文化事業開立原作保證書

如畫的風情

文∕李超

在20世紀80年代，艾軒作為一位鄉土寫實主義畫家，逐漸選擇並確定了他的藝術物件。他的藝術視角投向了荒涼的西藏高原，同時他還營造出的其中人物和景色，這似乎成為他的情感符號，—冰雪皚皚的荒原環境，藏民形象身處四面八方向他襲來的寒冷和孤寂，冰塊在腳下脆裂，凜冽的寒風掀動著枯萎的野草，使人感到遠方咄咄逼人的沈默。一股難言的孤寂感浸透著畫面的所有。這已經表明畫家艾軒，開始在荒涼的西藏高原中，找到了表達自我感受的素材。

白雪封地，彷彿籠罩著大地特有的靜謐和孤獨。藏民倚立於圍欄之旁，沈默無語，他的內心如同他的四周，無法使人真正接近，只有那瀰漫空間裡的神秘，似冬天裡的雪影，散佈在畫面的每個角落。只有在想像之中，那悠揚的歌聲隱在冰雪的靜謐中，顯得如此動情纏綿，令人閉目而深思。─這些殘雪、孤者和圍欄的場景，又一次在艾軒的《歌聲漸遠》中得到了再現，但同時畫家又更加強化了其中的精神投影。事實上，畫家一直是在持之以恆地規劃著他的系列。《歌聲漸遠》即是這系列中的一份子。無疑，艾軒描繪著自己的影子，訴說著自己的獨白。他的油畫《歌聲漸遠》，如同他的其他代表之作一樣，運用借景抒懷之法，畫西藏高原景色和孤獨的人物，其實是在抒發自己內心世界的感情。獨自一人在一望無際的草地和雪野上，孤立無助，以冷漠和陌生的眼光沈默無語和靜靜思考，在一絲悲情憂患的思緒之中，體味著沈靜而空曠的意境及其共鳴。無名的孤獨滲透在畫中人物的形象和畫面整個氣氛之中。

《歌聲漸遠》再次證明了艾軒的這種藝術選擇和風格傾向，表面上看，似乎是畫家獨特的生活經歷使然，多次進入西藏高原使畫家難以割捨當地風情的魅力和自然的震撼。但是他眼中的高原並非是歡愉和陽光的 ，卻是孤寂而神秘的 。因此，與其說是畫家選擇了風情的題材，不如說是畫家選擇了情感的符號。深入而言，是艾軒別開生面地把孤寂的抒情與神秘感的美妙在他的藝術世界裡找到結合點。

在這樣的精神氛圍裡，畫家將他擅長的神秘而孤寂的形象，通過生動細膩的寫實語言，獲得了創造性的體現。在此過程中，畫家又將寫實手法提煉到洗鍊和精緻的境地，收放自如，虛實相合，這似乎暗示著畫家卓越的寫實之法，並不是完全依附於物件的形構之中，而是有所選擇地強調油畫語言表現力的魅力，輪廓線的劃分，外輪廓的效果，質地和色調的變化，彷彿營造著繪畫語言美感的微妙力量，成為潛藏在畫面裡的隱性藝術母題。這是畫家時常精心安排和著意推敲的地方，也是他的藝術真正令人陶醉和迷戀的亮點。事實上，艾軒能夠在眾多以青藏題材為生的當代畫家中獨樹一幟，就在於他可貴的謹慎和分寸，避免做作的痕跡和獵奇的處理，畫家從還原真實的體驗出發，既發揮生活的積累，又賦予理性的秩序，形成作品的含蓄之美，把觀眾帶進有悠遠、沈靜而神秘的藝術氣氛之中，以意念的發揮和形象的象徵，有如弦上之箭，引而不發，其藝術的感染力顯得更為強烈。

因此，艾軒的寫實油畫語言，無疑顯現了厚積薄發而功到自成的可貴境界。《歌聲漸遠》的例證，表明畫家通過自己表現，構成了屬於艾軒特有的中國鄉土，那是畫家在描繪屬於他內心世界如畫的風情。